苏瑶用记忆之力加固封印后的第三个月,灵渊边缘的净化林里,楚墨正蹲在一株变异圣莲前,指尖悬在花瓣上方半寸处。圣莲的金红色花瓣间,竟缠绕着几缕银蓝色的气脉丝线——这是混沌之眼被压制后,气脉与净化灵力交融的新形态,也是他最近痴迷的研究对象。
“还是不稳定。”他轻啧一声,看着丝线突然化作火星四溅。林风靠在旁边的古树上,抛着一枚气脉凝结的晶石:“你都快把自己熬成药渣了,就不能歇口气?”晶石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,这是他用斩渊剑引导气脉之力,在混沌残留的裂隙中凝结而成的新物质,坚硬如玄铁,却能随灵力流动改变形状。
楚墨没抬头,反而把苏瑶叫过来:“你试试用圣莲灵力注入这里。”他指着圣莲根部的结节,那里有个细微的漩涡,正是气脉与净化力交汇的节点。苏瑶将指尖贴上结节,金红色灵力刚探入,银蓝色丝线突然暴起,像受惊的蛇般缠上她的手腕。
“小心!”李明举着改良后的灵力罗盘冲过来,盘面上的指针疯狂跳动,“这气脉流里混着混沌残留的波动,会反噬!”话音未落,苏瑶突然轻呼一声——那些丝线竟顺着她的灵力,在她掌心织出一片微型气脉图谱,图谱中央的符文,与万族玺的印记如出一辙。
三人同时愣住。楚墨猛地抓住苏瑶的手,瞳孔因激动而放大:“不是反噬,是共鸣!混沌气脉被净化力中和后,能像活字印刷一样重组符文!”他转身翻找出气脉图谱的拓本,将苏瑶掌心的微型图谱与之对比,“你看,这里本该是‘镇’字诀,现在变成了‘生’字诀——这意味着气脉之力不仅能封印,还能催生!”
这个发现像惊雷般炸响。林风突然想起净化林边缘的枯木——那些被混沌气息侵蚀的古树,最近竟抽出了新芽。他拔腿就往林外跑,楚墨和苏瑶紧随其后。当他们赶到枯木旁,果然看到树干上缠绕着银蓝色气脉丝线,丝线所过之处,焦黑的树皮脱落,露出嫩绿的新皮。
“如果能掌控这种催生之力……”苏瑶的声音带着颤抖。灵渊西侧的不毛之地,三百年前因气脉枯竭变成荒漠,若是能用此法改造,至少能让十万流民安家。但李明的罗盘突然发出刺耳警报,盘面上的气脉流呈现出扭曲的螺旋状:“不对劲,这些丝线在吸收周围的灵气,速度越来越快!”
话音刚落,那株枯木突然剧烈膨胀,树干上裂开无数缝隙,缝隙中涌出灰黑色的汁液——竟是混沌气息的残留被过度催生,开始失控反噬。楚墨立刻结印压制,却被一股巨力弹开,嘴角溢出鲜血:“它在吞噬气脉本源!”
林风挥剑斩断缠绕枯木的丝线,却见断口处涌出更多丝线,像潮水般漫向净化林。苏瑶急中生智,将圣莲灵力化作屏障,丝线遇屏障便慢了下来,在交界处凝结成半透明的晶体。“有了!”她突然喊道,“用净化力做容器,既能稳住气脉流,又能限制混沌残留!”
楚墨立刻领悟:“就像酿酒时用陶瓮隔绝杂菌!”他引导着银蓝色丝线注入圣莲灵力织成的屏障,丝线果然不再狂暴,反而顺着屏障的纹路流动,在枯木周围形成一个循环的小阵。半个时辰后,失控的枯木稳定下来,枝头竟开出了淡紫色的花,花瓣上还闪烁着气脉符文。
“这才是气脉新用的关键。”楚墨擦掉嘴角的血,望着那朵奇花,“不是强行掌控,而是找到平衡。”林风摸着花瓣,感觉里面的灵力温和如溪流,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暴戾。李明的罗盘此时平稳转动,指针指向西方荒漠:“看来,我们该去西边看看了。”
夕阳下,四人站在净化林边缘,看着那朵融合了气脉与净化力的奇花。楚墨的研究笔记上,新添了一行字:“气脉如江河,堵则溃,疏则通”。而他们都知道,这片因气脉异变而动荡的土地,或许即将迎来一场真正的新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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