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封印暂时稳固后的第三个满月,林风在巡逻时发现了异常——灵渊西境的雾霭谷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能量波动。当他带着李明赶到谷口,只见原本终年不散的紫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散,露出谷中悬浮的无数黑曜石平台,平台间以发光的藤蔓相连,藤蔓上结着暗紫色的果实,果实里隐约有微光流转。
“这不是已知的任何地貌。”李明举着新打造的灵力罗盘,指针指向平台群中央,却呈现出诡异的倒转,“能量场是反的,像是……另一个灵渊的入口。”他话音刚落,平台群突然传来低沉的嗡鸣,黑曜石表面浮现出与黯裔符文相似的纹路,但线条更古老,带着种未被污染的纯粹感。
这时,一道暗金色的身影从雾霭中闪出,赤鳞族长的幼子赤羽落在最近的平台上,尾巴尖紧张地卷着。他怀里抱着个昏迷的黯裔孩童,那孩子的鳞片是罕见的银灰色,后背长着薄膜状的翅膀,正是黯裔中被视为“变异种”的小羽。
“别动手!”赤羽张开双臂挡在小羽身前,鳞片因紧张泛着红光,“他能听见这些平台说话!三天前,就是他带着我们找到这里的。”
林风皱眉看向那昏迷的黯裔孩童。小羽的睫毛颤了颤,喃喃道:“藤蔓说……下面有光……”话音刚落,连接平台的藤蔓突然剧烈摇晃,暗紫色果实纷纷炸裂,喷出淡蓝色的光雾。光雾落地后化作阶梯,通向平台下方深不见底的裂隙。
“下去看看。”林风做出决断。他知道黯裔自混沌之战后便一蹶不振,许多族人因背负“邪裔”之名躲在地下溶洞,而眼前的未知领域,或许是他们重获新生的契机。楚墨拄着拐杖赶来时,正好看见林风带着赤羽和苏醒的小羽踏上光雾阶梯,连忙喊道:“让小羽在前头,黯裔的血脉能感应能量陷阱!”
阶梯尽头是片巨大的地下溶洞,洞顶倒挂着发光的钟乳石,地面覆盖着会随脚步亮起的苔藓。小羽的翅膀突然展开,银灰色薄膜上的纹路与洞壁的壁画产生共鸣——壁画上,黯裔先祖正与戴着兽骨面具的古人联手绘制阵图,阵眼的符号,竟与混沌封印的核心符文同源。
“原来黯裔不是天生的邪族。”李明震惊地抚摸壁画,“他们是上古阵法师的后裔!”
话音未落,溶洞深处传来轰鸣声。小羽突然脸色煞白:“是‘蚀能虫’!它们以能量为食,被混沌气息污染后变得很凶!”无数拳头大的虫子从岩壁缝隙钻出,外壳泛着金属光泽,口器中喷出的酸液能腐蚀灵力护盾。
赤羽的火焰吐息对蚀能虫毫无作用,反而激起了虫群的凶性。林风挥剑斩断虫群,却发现被劈成两半的虫子会瞬间分裂成两只。楚墨突然喊道:“让小羽用翅膀拍!那些纹路能发出特定频率,蚀能虫怕这个!”
小羽立刻照做,翅膀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,银灰色薄膜上的纹路亮起淡蓝光晕。蚀能虫果然开始躁动,纷纷掉头逃窜,却在溶洞中央的石台处停住,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。石台表面刻着的,正是壁画上的阵图,只是缺了右下角的黯裔符文。
“需要黯裔的本命精血激活。”楚墨指着石台中央的凹槽,“但这阵图的能量太强,注入者会……”
“我来。”小羽突然开口,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,眼神却异常坚定。他划破掌心,将鲜血滴进凹槽。石台猛地爆发出强光,蚀能虫瞬间化作飞灰,而小羽的翅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。
“小羽!”赤羽想去拉他,却被林风按住。光芒中,阵图投射出全息影像——黯裔先祖与古人联手封印混沌的画面,以及一段被遗忘的历史:黯裔本是守护阵图的“守脉者”,只因后世族人误用混沌之力,才被污名化。
光芒散去时,小羽倒在石台上,翅膀已经消失,但他的鳞片变成了纯净的金色。石台中央浮出一块菱形水晶,里面封存着完整的守脉者传承。楚墨拿起水晶,突然轻笑:“所谓新探索,不过是找回被遗忘的自己。”
当众人带着水晶离开时,溶洞开始震动,黑曜石平台与光雾阶梯缓缓沉入地面,只留下洞口的石碑,上面新浮现的字迹在阳光下闪耀:“黯裔守脉,万古不移”。林风看着赤羽背着小羽远去的背影,知道灵渊的格局,将因这次探索彻底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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