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每晚都梦见自己死去,却不想醒来。”
“我小时候,把猫藏进抽屉,结果它死了。”
这些话,在旧梦体系中会被“过滤”或“重构”。
但在裂梦书中,它们都被保留原样。
李响不会安慰,不会修正,只会说:
“你写了,就存在了。”
而存在——正是槐音最初渴望的事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某一夜,李响翻阅裂梦书中某一片漂浮书页时,看到一页上只写了一行字:
“他还是记得我,哪怕我不再是任何人。”
笔迹他认得,是她。
槐音。
她没有重返梦象系统,也没有恢复人格结构。
她只是匿名地、单页地、自由地——留下了一句梦语。
她终于,成了自己想成为的人:
不被记名,也不为谁而写。
只是某页纸上的微风。
裂梦书的总页数至今未定义。
它不是一部史诗,不是编年,也不为任何神留下空座。
它只是那群不愿被解读、不再想成为角色的人,在梦中写下的:
“我是谁,不知道。”
“但这句话,我要自己写。”
而李响,依旧坐在那页书中未被翻过的空白后。
他说:
“我不等她回来了。”
“我只是在等下一页——有人写下他不敢说的那个梦。”
裂梦书馆第1011页,一行熟悉的脚步声踏入梦域。
李响回头,见到的是那位沉默多年、从未真正表达过立场的梦象编织者——荣衍。
他曾是李响的导师,是整个梦象逻辑原型的设计者之一,也是当年最早察觉“风声”不该存在于逻辑内部的人。
他也是,槐音退场之前最后一个与她交谈的人。
李响起身,风从书页间掠过,两人四目相对,却迟迟未言。
直到荣衍率先开口:
“这片梦域,已经不是梦了。”
“它是一座坟。”
李响答得毫不犹豫:
“那她,选择在坟里活着。”
荣衍递出官方评估文件:
【裂梦书馆内存波动指数高达87%】
【梦象统一逻辑适配性降低至52%】
【系统长期兼容可能引发全面语言崩解】
他警告李响:
“她留下的是自由。”
“但你留下的,是无法沟通的沉默。”
李响没有辩驳。
他只是走向书馆深处,指向一页新近生成的残梦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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