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之眼被记忆封印暂时镇压的第七夜,灵渊西麓的废弃矿洞突然传出异动。林风握着斩渊剑靠近洞口时,看见三具黯裔尸体正以诡异的姿势重组——断裂的骨节冒着幽蓝火光,被圣莲净化过的伤口处,竟长出带着淡金色纹路的新肉。
“这不可能。”李明举着刚修好的罗盘,指针在矿洞内疯狂震颤,“黯裔不是靠冥煞之气存活吗?这些家伙……”他的话音被一阵咳嗽打断,矿洞深处传来孩童般的呜咽,石壁上的矿灯突然集体炸裂,唯有楚墨留下的气脉符印在黑暗中亮着微光。
林风踹开挡路的矿车,剑气劈开弥漫的黑雾。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:十二名黯裔正围着一具发光的卵囊,那些曾经以杀戮为乐的异类,此刻竟用骨爪小心翼翼地托着卵囊,幽蓝眼眸里映着囊内蜷缩的身影——那是个长着双翼的婴儿,左翼覆着黯裔特有的黑鳞,右翼却泛着灵族圣莲的金红光泽。
“他们在保护新生体。”苏瑶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她认出其中一名黯裔,正是三个月前在玄铁营倒戈事件中,差点拧断她脖颈的骨甲战士。此刻那战士正用断裂的肋骨,为卵囊搭起简易的防护罩,黑鳞上还留着被她圣莲术灼伤的疤痕。
卵囊突然剧烈搏动,黯裔们齐齐跪倒在地,骨爪按在胸口做出奇特的手势。林风突然想起楚墨解读过的上古碑文:“黯裔本是秩序的碎片,因混沌侵蚀才沦为凶器。”他收剑入鞘,示意李明熄灭刚点燃的符火——这些黯裔身上的冥煞之气已极其稀薄,反而有气脉灵力在缓慢流转。
变故就在此时发生。矿洞顶部突然砸下无数巨石,是人脉暗潮中残余的死忠派。为首的黑袍人狞笑着掷出锁链:“黯裔就是黯裔,留着都是祸害!”锁链如毒蛇般缠向卵囊,却被骨甲战士用身体挡住,黑鳞与锁链碰撞的瞬间,竟迸发出类似气脉共鸣的光晕。
“他们在吸收气脉之力!”苏瑶突然明白,这些黯裔在混沌之眼被镇压后,体内的冥煞之气逐渐被灵渊的纯净灵力取代,就像生锈的铁器被重新打磨,露出了原本的金属光泽。她抛出圣莲残片,金红光晕在矿洞中央织成屏障,将黑袍人的攻击尽数挡下。
林风挥剑斩断袭来的毒箭,却发现黯裔们并未趁机偷袭,反而合力将卵囊推向屏障内侧。那个长着双翼的婴儿在囊内睁开眼睛,左眼是黯裔的幽蓝竖瞳,右眼却如人族孩童般清澈。当婴儿的目光扫过黑袍人时,矿洞内的气脉突然逆向涌动,将那些死忠派卷向洞壁。
“是新生的气脉共鸣。”李明盯着罗盘上稳定跳动的指针,声音因激动而发颤,“他们能和气脉建立连接了!”骨甲战士似乎听懂了他的话,缓缓摘下遮住半张脸的骨盔——露出一张被烧伤的人族面容,左额角还留着玄铁营的旧伤印记。
苏瑶的呼吸骤然停滞。她认出那道疤痕,属于三年前在冥煞之乱中失踪的玄铁营百夫长,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战死。“你是……赵大哥?”骨甲战士(或者说赵百夫长)的幽蓝眼眸闪过微光,骨爪在石壁上刻出三个字:“我回来了。”
矿洞外传来各族修士的脚步声。当林风掀开屏障,让阳光照进矿洞时,所有黯裔都下意识地遮住眼睛,但没有一人退缩。赵百夫长将卵囊抱在怀里,双翼微微展开,黑鳞与金红纹路在日光下交织成奇异的图案——那是黯裔与灵渊各族血脉相融的证明。
李明突然想起楚墨说过的话:“所谓异类,不过是未被理解的同类。”他看着黯裔们开始用骨爪清理矿洞的碎石,看着那个双翼婴儿伸出小手,抓住苏瑶垂落的发梢,突然觉得,灵渊真正的新生,或许不在于封印的坚固,而在于接纳的勇气。
当第一缕晨光越过矿洞山脊,林风将斩渊剑插在洞口。剑身上,黯裔的幽蓝符文与气脉的金红纹路正缓缓交融,如同两条曾经殊途的河流,终于在某处转角汇成一股更汹涌的浪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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